这一夜后，楚汉阳发现她看他的眼神已经变了味。
她从来没有讨厌过他，从四年前到现在，没有一刻讨厌过他。
这是第一次，他从她躲避的行为与举动中，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排斥与厌恶。
那种感觉很真，真到让他窒息…
楚汉阳心想想都痛，不敢去细细感受，被她讨厌的感觉。
但即便如此，楚汉阳还是抖着他那张干涩的嘴唇，忍不住继续问她，“昨晚……对不起。你生气的话，我任由处置。还有，我会走，只要你一句话，我走…”
他没有半点脾气，他的话如此卑微，好似卑微到了尘埃里。
从他口中吐出这样的话，楚玲金纵是面无表情，心也在狠狠抽痛。
她的眸子，终是小心翼翼的对上他的眼。
他眼神中的情绪深如汪洋，让她一对上，好似就能沦陷。
楚玲金暗自深呼吸了几次，努力让自己调整情绪，努力让自己以最正常的表现去面对他。
“我……没生气。”她道。
“跟我回去？”楚汉阳尝试着开口再提，“或者我等你……若你不想见我，我在小区门口等你，等你消气了，随时出来找我。”
“我说我不生气。那走吧，回部队…”
楚玲金低敛下眸子，轻道出这句话。
此刻，固然她还冷若冰霜，固然她控制着自己，不让自己流露出情绪。
可当她开口说话时，还是偏向了楚汉阳。
她的心，她的意识，她的一切，都表现的那么清晰。
就算刚才才答应过叶远坤，她也是说反悔就反悔。
叶远坤被她这突然的反悔所惊。
那一刻，在楚玲金开口答应楚汉阳的时候，叶远坤浑身嚣张的气焰顿时落下…
那一刻，他立刻觉得自己成了画面里的第三者，觉得自己瞬间被背叛，被抛弃。
那一刻，多像三年前无数次发生过的情形。
每一次有楚汉阳的选择里，她都会毫无犹豫的选择楚汉阳。
纵然前一刻还能跟他好好说话，下一刻，楚汉阳出现，她这颗心，这副表情，这所有的关注度都会落在楚汉阳身上。
她，还是跟三年前一样。
一模一样…
“好，我带你回去。”
得了她的回答，楚汉阳好像如获至宝一样，马上走上前，伸手就想抱她。
但那时，叶远坤的手朝他伸来…
楚玲金也挥手挡住了他的手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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